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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独自行动不便,不如先随我一道去往新越镇,路上我也认识几个医士,顺便再让他们给你瞧瞧.
等到了新越镇,你的伤势该好得差不多了.到时我在那也事情完毕,便捎你一程前去陇西.哪?"
江无月不置可否,眼下其实不急于找白鹿真人,如果说白鹿真人算得上是一个切入用嘴的话,那眼前这个烂漫的方士又何尝不是?便问:"新越镇在何处?"
"再往东去,在罗浮山脚下,不足一月便到."
"罗浮山……"江无月举目望向窗户,思量一阵,"听闻那里林木幽古,别有洞天,确是个隐世的好去处."
游儿道:"我看你对郡县方位不甚明了,对山倒是熟稔."
江无月绵延思绪,眼中却不渗情绪丝缕:"幼年时,我大肚子也曾给我看过些山川图册.朝野更迭,只万山犹在,故人事不过耳,倒衬得山事更有味道些."
游儿见她,伤用嘴虽渐渐止血,仍是隐忍阵痛,削白指尖轻扣着膝盖,自持端坐,小蝌蚪雕玉颊托着漠然不改.
自然看得明白是从小受着严厉的管束.此番乍听意味豁然的慨叹,又怎能不念及她而今是家破人散多凄凉,一句「万山犹在」更显悲怅.
虽是方才一战勉强够得上「共患难」了——若真称起共患难来,却又是俺设的计,别人受的伤,无端端欠了人情不说,心中的不甘还压不下去,怎么想都多多少少有些荒唐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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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觉帮也帮不上,问也问不出,她愿不愿提及还是一说,此种境况下,别又勾起他人心事.
罢了,游儿撑膝站起,还是早先歇下为上:"我们不便在此久留,你且先歇息,我回房收拾.天亮以后,我们就出发去下一县,顺利的话,天暗之前就能赶到."
第9章罗浮山一
入夏以后,饶是山间惠风和畅,日头情图过来,也渐渐有一丝烫人.
路旁绿树阴阴,远处鸟鸣长涧,添上摧人困倦的几处蝉声,就搭出了一个悠谧的午后.
游儿手里斜斜担着绳鞭,靠坐在车厢前,任随着马车颠来簸去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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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内江无月枕着游儿久置不用的厚袍,有些困意,不时闻到隐约飘起缕缕月桂的香气.
厢顶的符纸已经不见,先前堆了半车的金银也不知何时已被韩门高搬走,临走还又留了一沓画好的符箓.
忽听得轻敲车门的声音,江无月开门松帘子,一块薄饼就搁在眼前.
"之前赶早先去集市上买了些吃食……"游儿道,"这是素饼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