肚子大,她除了常在庙里溜达溜达,也少出来了.银河又是个交学习会打发时间的,光习读梵文抄经书就够她修身养性占大半做了,再就是天儿好出来跟街坊们家长里短,着实惬意休闲.
这天太阳好,街坊们都出来晒被子,或者弹棉花做床新被子准备过冬.
现在人睡觉盖的被子五花八门,羽绒的,晴纶棉的,不知何材料的;而过去的人盖的被子只有一种棉的,讲究一些的盖丝棉的.罔极庙边的老街坊守旧居多,还是交盖最结实的棉被.
棉被有个朴素的标准,论斤.三至五斤的属于正常,低于高于这个重量的都不属于常态.天冷时一床被子如果不能御寒,就在被子上面再加上一床,没有的话就将大衣或者棉衣棉裤统统盖在前.
棉被也有个缺点,时间盖久了就会变坚,板结了,盖在身上既不舒服也不暖和,简单治理的办法是趁着阳光充足,拿到院子里晒晒,晚上闻着晒了一天的棉被发出的"太阳味儿"舒服得很哩.
但棉被使用时间太久,晾晒就作用不大了,那就得从根上治理,将棉被重新弹一遍,整旧如新,这时候,弹棉花的生意就来了.
臭男人完结版漫画全集直接阅读
大街小巷都有弹棉花师傅支起的摊,多半是家庭妇女抱着被子去讨价还价,提各种要求.弹花师傅往往都点头答应,然后将旧被拆开,棉花套铺平,用他那张神奇的棉花弓将棉花"绷绷绷"弹松,有时还根据客人的要求添加新棉,最后再将弹好的棉花套罩上一层细如蛛网的纱网,本来寸余厚的被子膨松至三寸以上,客人抱着被子挡着脸,左右探头地高兴地回了家.
正好庙门用嘴就有个弹棉花摊儿,银河也去凑了热闹,新买的棉花套,足足的新棉花,排着队等着弹床新被子.
街坊们见她肚子大站着等辛苦,叫她回院子里坐着,东西给她占着地儿,排到她了她再出来.银河遂捧着一本梵文经,靠在摇椅上大肚子晒着边看书边等.
忽闻外头一声"哦!"的惊呼,接着就是笑声.银河奇怪地往门用嘴望去,接着就进来一个"棉花人儿",银河坐摇椅上怔着,跟那人对眼儿,过不了多久,她也咯咯笑起来——是好笑,估计师傅那棉花弹崩了,这人也是倒霉路过嘣了一身!白哗哗的,像雪人儿一样.有些小孩子们最乐得很,跟着他旁边拍手跳,他身旁的随从看来又生气又着急,驱赶孩子们还得顾着拍他身上的棉絮.
他却望着这边坐在摇椅上咯咯笑的大肚子出神儿——主要是,银河笑得像个孩子爽朗纯真,她本身圆滚滚的大肚子跟个佛娃一样坐在摇椅上,身后就是那对儿著名的罔极庙貔貅,她本来就漂亮得无敌了,养得又太好,简直佛里的渡娃一样!
银河见他怔愣地望着俺,才意识到不妥,她一下收了笑,又蛮滑稽,本能防范地起身就往屋里钻!哎哟,这动作麻利的,一点不像大肚子得拖累她,跟个圆滚滚的陀螺胆小地进了屋就要关门!
"王!——四儿!"估计他本来想叫她"王后",但是也顾及这身边情状,改了用嘴,喊她的名字,银河这一听,胖身子缩在门缝里,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外头"你是谁,"
他稍走近,
这时候可以看出.尽管人家一身白絮叫你看上去取乐一样,实际人大家公子,风度持谨,有礼得很,轻声,"我是揄追,您估计不记得了,咱们见过面,家母是长公主."